她从中抽出一楚。“宣帝年五月:月儿,娘不日启程来锦州,你弟弟五岁了,嚷着要见你,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。”她握着信笺的手紧了紧,随即又从中抽出一楚。“宣帝年六月:你爹含冤入狱,玉家难逃罪责,你务必尽快嫁给楚大人,保全自己……”苏希然攥紧手里的信,指尖泛白,眼眶泛红。三年前家逢突变,玉家满门抄斩,她还未赶回永州便是天人永隔。...
纸张轻飘飘的落在地上,孤零得好似随风而逝。
苏希然弯腰捡起,默默收好。 临走前,苏希然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。 “祝大人往后前程似景,娶到自己心仪之人,儿孙满堂。” 这时,小梅的声音从外传来:“夫人,行囊已经收拾好了。” 楚无尘微怔,骤然转恼怒。 这个女人竟连行囊都收拾好了! “苏希然,我没功夫陪你胡闹!”他怒斥道。 但门外的苏希然,再也没有回头。 …… 楚无尘一坐到天明,换上朝服,独自去见楚老夫人。 “纳妾一事,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 楚无尘想起昨日之事,心中一阵烦闷:“苏希然已自请下堂。” 楚夫人转动佛珠的动作停下来,布满皱褶的脸上满是欣慰。 “算她有自知之明,连你的人和心都拴不住,怎为人妻……正好,纳妾一事便由母亲替你操办,你要早日为楚家延续香火……” 楚无尘不耐烦听这些,借口要去上朝便起身离开。
没走多远,身后传来妹妹楚倩的声音:“哥哥,你真的把嫂嫂休了吗?”
拜祭完以后,两人回了玉家老宅。 曾经端庄恢弘的宅子,如今已经落败不堪。 推开大门,蜘蛛网和灰尘堆满角落,地上的血痂还能见到昔日惨案。 苏希然看着,心底又是一阵悲凉。 她和小梅整理了一下,便在此住了下来。 许是触景生情,苏希然噩梦连连,整夜睡不好。 她心底难受,接连几日都去山上祭拜父母,一待就是一整天。 …… 楚无尘带着锦衣卫一行人,走在官道上。 昨日他接了差,要去永州办事。 “大人,听闻您夫人也是永州人?”夏莹问道。 楚无尘闻言,勒紧了缰绳,望着永州的方向,一言不发。 没想到她做戏做到这种地步,竟真独自回了永州。 见楚无尘没有出声,旁边的下属小声议论:“别乱喊,我们可不承认这个嫂夫人。” “就是,成亲三年,还没见大人笑过呢。” 夏莹闻言,勒着缰绳的手紧了紧,目光闪了闪。 “闭嘴!”楚无尘蹙着眉头呵斥。 众人瞬间闭嘴,不敢再多言。 楚无尘夹紧马腹,率先跑了出去。 “大人,那边是小路,不是官道!”夏莹见楚无尘偏离路线,在后喊道。 一旁的同僚推了推她:“玉家好像葬在那边,大人每年都要去祭拜。” 夏莹目光一闪,勒紧缰绳追了上去。 …… 楚无尘停在葬着玉家老小的山坡下,看到天空有炊烟升起,神色莫名。 此时,夏莹追了上来:“大人!” 楚无尘停下脚步,回头皱眉看她:“何事?” 夏莹上前一步,仰头与他四目相对:“大人,我心悦于你,想人前为你杀敌效劳,人后为你洗手作羹汤。” 身为不爱红妆爱武状的锦衣卫,她一旦动了情便不愿拘泥于心。 “咔嚓”一声,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,两人听到动静警觉望去。 只见苏希然拎着篮子孤身站在不远处,她近乎和大地融为一体,脸色苍白得不像话。